四川的眼睛
藍色夢境 王達軍 攝 如同四川菜、四川話一樣,四川的攝影也獨樹一幟地凸顯著個性的魅力,并具有引領意味的影響。 以地域、籍貫來劃分攝影作品和攝影家,通常只是一種研究方法,而把從事同一行當?shù)耐炄耸烤酆显谝黄?,共同展示他們的才能,或許并不多見。2011年底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跨年展——《花椒欲望——管窺四川攝影30年》,把幾十位四川籍攝影家的作品集合在一起,在展示他們多年創(chuàng)作的成果時,還試圖把四川攝影作為中國攝影一個相對獨特的地域化樣本來進行分析和研究。 地球的力量 李建 攝 俗話說:“少不入川,老不出川”。似乎并不拒絕少時出川,曾幾何時,因各種原因,一批有才華的四川青年走出巴山蜀水奔向了各地,這其中有些人成為了知名的攝影家。川籍,作為生命的一個屬性,使這些早以出川的人們,始終在他們身上延續(xù)著四川的血脈與性格。 四川的自然條件和傳統(tǒng)文化孕育出了有別他地的人們,也造就了今天這樣的一群攝影人。他們敬畏自然、關乎生命,以觀看和記錄的方式去思考;他們試圖以個人的立場用影像的力量打敗時間。 巴山蜀水養(yǎng)育的人們,總是帶有一種莫名的不羈性格,他們縝密的心思常常在放浪形骸的散淡中輕揚,他們沉甸甸的思考也掩藏在軟綿綿的生活狀態(tài)中。在貌似不經(jīng)意間,他們完成了或者說,厘清了理想與現(xiàn)實的糾結,找到了麻辣了與清談的銜接。 捕捉日常景象當中的非常視點是考量藝術家敏感性、思想方法以及問題化能力的重要憑證,而這些川籍攝影家們已然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他們的作品背后所呈現(xiàn)的那種人文維度和個人經(jīng)驗的結合令他們的創(chuàng)作在眾多的同行中脫穎而出,閃現(xiàn)出人性的光輝。 仁者 何軍 攝 四川的這個展覽吸引了攝影圈內外評論者的視線,他們藉此機會表達了對四川攝影和四川攝影人的認識,我們且聽他們的聲音: 赤樺:這是一群中國攝影史學家和評論家不可忽略的攝影人,散居在兩千多歲的成都。外來人總驚詫不已,他們性格溫和面容安詳,似乎盡在喝茶會友清談,散淡閑適得很。然鮮有人知,這群人可以茶碗一擱,立等上路,去到山水之間,端詳山的容顏,關注水的波瀾;隱沒阡陌后街,記錄市井百態(tài),凋敝鄉(xiāng)村。喝茶清談不過是歇腳清心,是經(jīng)營內心的豁達和閑雅飄逸。那一扭頭一轉身,瞬時換了身份,一如川劇變臉。讓外來人疑惑,他們何以能如此這般地恣意隨性而又不露聲色? 不少紀實攝影人堅持一個準則——要影響民意和社會事件走向。但陳錦是個例外。他的影像不求變革,也不參與社會批判。這種無意扮演社會變革推手的影像,卻似乎更符合法國紀實攝影家尤金·阿杰特的路數(shù):紀實攝影就是為正在發(fā)生的人事,“提供最珍貴的記錄”,為未來歷史考證提供人物命運、事件場景的證據(jù)。僅此而已。 紀實攝影人金平,憑借著極高的藝術敏感,非常巧妙地結合了個人在美學、影像和印刷技術上的才華,探索出了一種獨特的藏紙影像表達方法 讓古老的藏紙與現(xiàn)代數(shù)碼影像聯(lián)姻,使影像具有了新世紀音樂般的韻味,是原生態(tài)和當代的完美結合。 也許是因為風光攝影過分陳詞濫調,“糖水”泛濫,程式既定,不知何時何地,風光攝影師被一概輕易地視為了紀實攝影的對立面。而沒有言說出來的話是:風光與人性和社會無關。真是這樣嗎?四川風光攝影的領軍人物——王達軍,王建軍,呂玲瓏,郭際們堅決不同意“無關”的說法。他們鏡頭中的山山水水,自然物像都和人性個性有瓜葛,內心和外界都扯上了關系。他們是在借著山水講關于社會和人的故事,審視和構建自己的批判態(tài)度。 茶鋪 陳錦 攝 何吉賢:當我們面對參加“四川攝影展”這130多幅作品的時候,我們的腦子中也許可以勾連出它們與我似曾相識的四川的山川大河、人文景觀,與四川的詩歌、小說、美術和其他藝術作品的某種關聯(lián)。 我把此次“四川攝影展”的作品解讀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在新一波的“西部開發(fā)”推進多年后,在全球化的語境下,四川“風景”的再一次凸現(xiàn)。 快樂體育 林強 攝 鞏志明:四川攝影人外得地利之便捷,恰逢中國人已然解決溫飽,逐步富裕之天時。內得川人“好游覽、重消遣,玩心大”地域文化之傳承。有樣學樣,見賢思齊,相互影響,蔚成風氣。這可以說是四川風光攝影蓬勃發(fā)展的“天時、地利和人和”。 四川風光攝影的領軍人物層出不窮,各有各的“高招”,他們在創(chuàng)作上堅持“恥與人同、恥與己同”,以體現(xiàn)鮮明的個人審美觀和藝術人格。 布拖·莫洛哈拉·中季倫 李杰 攝 藏策:我發(fā)現(xiàn)四川攝影家的風景攝影,已經(jīng)具有了在視覺語言上進行突破創(chuàng)新的自覺。比如郭際、李建、梁江川等攝影家就都在各自不同地探索著抽象化的語言方式,著名攝影家王達軍和王建軍等人則在回歸影像的平實與簡單。而呂玲瓏則是一位“不走尋常路”的“異人”,他以獨行俠的方式旅行探險,在他的鏡頭中,自然是那樣的博大而空曠,大自然中的生物則又那樣地孤獨而從容……這簡直就成為了他自我情境的某種隱喻。尤其是那張明月中的剪影,猶如置身于天地之間的參悟者的鏡像。 注視這幾十雙屬于四川的睿智的眼睛,我們試圖通達他們內心的深處;透過這幾十雙屬于四川的睿智的眼睛,我們隨著他們的焦點去準確地觀看。 新疆阿勒泰·普氏野馬 田捷硯 攝 (以上圖文節(jié)選自《中國攝影》雜志,詳見《中國攝影》2012年2期第86-9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