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法國攝影師埃萊娜·霍普諾(Hélène Hoppenot)曾在1933年至1937年以外交官妻子的身份來華,在日常生活和各地旅行中留下了大量關于中國的攝影作品,她用敏銳的眼光捕捉20世紀動蕩的中國那些日常的地方風俗和風景,作品既有詩意的柔焦風格,又有突破常規(guī)的探索,表現(xiàn)出樸素且古典的美學特點。本文試圖通過她的經(jīng)歷及作品,以曾經(jīng)被忽視的女性視角,窺見正在被影像塑造的20世紀早期中國的面貌,以及彼時來華女性攝影師對攝影的視覺效果、形式與價值的嘗試。
[關鍵詞] 20世紀30年代 中國影像 西方攝影師 女性視角
20世紀30年代,中國正處于一個政治動蕩和社會變革的時期,眾多外國攝影師來華,為中國的歷史影像研究提供了大量資料。1933年至1937年,法國攝影師、日記作家埃萊娜·霍普諾(Hélène Hoppenot,1894-1990)在中國生活,拍攝了彼時動蕩與平靜、開放和封閉共存的中國社會影像。1946年,《中國》(Chine,1933-1937)畫冊出版,成為20世紀30年代少有的國外女性視角下的中國攝影集。近年來,埃萊娜的影像入選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鏡頭后的新女性”攝影展,其個人展“昨天的世界”于2016年在法國展出。她用敏感而堅韌的視角,記錄下二戰(zhàn)前后動蕩世界的變革。?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回看埃萊娜的人生,她與攝影結(jié)緣似乎早有預示。1894年7月25日,埃萊娜出生于法國巴黎的一個軍官家庭,年輕的她熱愛音樂,學習過鋼琴,曾在巴黎的獨奏音樂會上擔任歌手。1915年,她與亨利·霍普諾(Henri Hoppenot,1891-1977)相遇。亨利于1914年8月加入法國外交部,1917年,23歲的埃萊娜嫁給了這位外交官。1918年,亨利被任命為公使,埃萊娜從此便開始跟隨丈夫全球旅行。一個練習武術(shù)的人,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坐在街上看鳥籠的人,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北京永定門前的小攤販,1933- 1937 年 埃萊娜·霍普諾 ?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1918年到1933年的15年間,霍普諾夫婦成為歐洲和南美洲八個外交使團的成員。在巴西期間,亨利擔任法國作家、外交官保羅·克洛代爾(Paul Claudel,1868-1955)的秘書。在那里,克洛代爾正在向一位當?shù)氐姆▏鴺I(yè)余攝影師學習,埃萊娜參與其中,并被克洛代爾的攝影熱情所吸引。克洛代爾和中國感情深厚,1895年至1909年,克洛代爾在中國擔任領事,先后在上海、福州、杭州、北京和天津生活過,完成了他作為外交官最長的一次任務。正因為克洛代爾,埃萊娜產(chǎn)生了對中國的向往之情。艾拉·梅拉特 (Ella Maillart) 與一群朋友在北京頤和園的大理石船上拍照,1935 年 1 月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婚禮儀式,北京,1933 - 1937 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蒙古族婦女和兒童在鏡子前合影,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對埃萊娜來說,日記既是個人的見聞紀實,也是私密的情感載體。1923年,他們的女兒維奧萊娜(Violaine)在智利出生。母親的身份給埃萊娜帶來的“只有災難的感覺”,分娩后,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她寫道:“這里來了一個入侵者……她通過折磨我的生活來維護她的生命……[1]”,失去自由和身體的痛苦給埃萊娜帶來了長期的低落情緒,她不得不通過寫日記督促自己振作起來。除了對這一苦惱傾訴之外,埃萊娜的日記充滿著對旅途所見的熱情,將自己的浪漫發(fā)揮到了極致:她贊美巴西“厚重、深沉、堅不可摧的美”,嘆賞地中?!俺墒斓奶疑狻?,描繪黎巴嫩“香草色、五彩繽紛的仙客來”……1927年,她寫道:“我多么想打開這個過于狹窄的星球,跳上其中的一塊,出發(fā)去探索宇宙。[2]”豐富的閱歷、熱烈的探索欲,使得埃萊娜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去發(fā)現(xiàn)陌生地域的獨特性,并進行藝術(shù)創(chuàng)作。?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板倉河,中國湖北宜昌,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2012年,克萊爾-保爾漢出版社(Claire Paulhan)出版埃萊娜日記第一卷(1918-1933),記錄了她在里約熱內(nèi)盧、德黑蘭、柏林等地的見聞,編輯瑪麗·法蘭西·穆斯里(Marie France Mousli)整理并作序,在其中附有與日記相關的照片、文件和地圖,賦予了這本日記極高的文獻價值。埃萊娜的文筆“像攝影快照一樣精確”(Hélène Gestern,2012)[3],形成了這本日記的獨特風格。之后,她的日記陸續(xù)被出版。第二卷記錄了她回到法國之后,對政治和外交世界的描述。第三卷記錄了“二戰(zhàn)”期間霍普諾夫婦在烏拉圭的工作和生活。在河邊洗衣服的婦女們,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1933年,亨利·霍普諾被任命為駐北京大使,埃萊娜隨丈夫來到了她向往的中國。在中國,她有著“像被一條溫暖的圍巾包裹著的幸福感[4]”,激動之情無以言表。此時的埃萊娜已經(jīng)著迷于攝影,日記已不能滿足她記錄所見所聞的迫切愿望,于是她暫停寫作,轉(zhuǎn)而投身攝影。為此,埃萊娜從德國紀實攝影師赫達·莫理遜(Hedda Hammer Morrison)工作的哈同(Hartungs)照相館買了一臺6×6的祿萊(Rolleiflex)相機,這一專業(yè)型的中畫幅雙鏡頭相機在當時備受青睞,是莫理遜和同期在中國的女攝影師艾倫·托爾貝克(Ellen Thorbecke)的常用設備。?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人力車,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有了相機后,埃萊娜忠實地記錄著所見?!拔覀儾恢耄覀儧]有一天不對自己說:‘我們很高興來到這里’[5]”,中國對于這對夫婦有強大的感染力。埃萊娜把日記的寫作風格延續(xù)到她的攝影表達,飽含情感地關注著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中國,她既是“旅行家”又是“外籍居民”,對腳下土地本身的探索欲超過了政治和外交的意圖。受到浪漫的畫意攝影和當時流行的雜志攝影的影響,埃萊娜的作品既有詩意的柔焦風格,又有突破常規(guī)的探索。因此,她對畫面的選擇并不局限于常規(guī)的圖式,許多平日被人忽略的,甚至是“無意義”的細節(jié)被她記錄下來,讓人看到歷史親切又令人安心的一面。埃萊娜的照片也展現(xiàn)著當時在北京的外籍人士的生活特征:既有外交典禮、外籍婚禮等外交氛圍,又有爬山、走街串巷的市井風貌。長江岸邊的兩人,中國,1933-1937 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在田野里勞作的兒童,中國,約1935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20世紀30年代,世界進入第一次婦女運動浪潮的尾聲,越來越多的女性選擇用攝影進行自我表達,與埃萊娜同期來到中國的歐洲女性攝影師也留下了不少珍貴的影像資料。1931年底,荷蘭女攝影師艾倫·托爾貝克作為《柏林日報》特別通訊員同外交官丈夫一起來到中國,為報社提供遠東文字和照片,撰寫中國經(jīng)濟和金融狀況的文章,出版了《北京研究》(Peking Studies, 1934)、《中國人生活百影》(People in China, 1935)、《上海》(Shanghai, 1941)等攝影畫冊。她將照片、圖表、文字和生動的插畫相結(jié)合,以類似方志的形式介紹中國百姓的工作和生活。1933年,赫達·莫理遜不愿忍受德國的政治經(jīng)濟狀況,來到北京的哈同照相館工作,1938年日軍占領北京后,莫理遜離開照相館,成為旅居中國的自由攝影師。在中國的13年間,莫理遜拍攝了不同主題的內(nèi)容,并配以文字介紹,用來出售給想要制作紀念品相冊的外國人,出版了《洋鏡頭里的老北京》(A photographer in old Peking,2001)《中國游記,1933-1946》(Travels of a Photographer in China, 1933-1946)等書。在分門別類記錄中國各地的同時,她們與埃萊娜一樣,關注著歷史進程中的平凡個體。不過,作為少有的、較早來到中國并將攝影作品出版成冊的女性攝影師,埃萊娜不同于代表官方的攝影記者,也不服務于明確的讀者群體,且未對作品進行專門分類,她始終以外交官妻子的身份,著眼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以及自己的感受。北京天壇祈年殿,1933 -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1946年,艾伯特-斯基拉藝術(shù)出版社[6]出版了埃萊娜的《中國》畫冊,全書由一篇導言和80張關于中國的照片構(gòu)成。導言由埃萊娜的好友克洛代爾撰寫,他借助一張來自《紐約每日鏡報》的自殺者在帝國大廈平臺邊緣的照片,表達了他認為攝影是一種工具的認識,強調(diào)了攝影“捕捉正確瞬間的本能[7]”。宋帝陵里的陪葬雕像,中國河南,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十三陵里的大象雕像,中國南京,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圖片部分為埃萊娜1933年至1937年在中國拍攝的作品,包括北京、南京、杭州和云南等地區(qū)。整本畫冊中,市井、宗教、帝陵等主題相間排布,既有強調(diào)純粹形式美感的屋檐與樹枝,也有著重鄉(xiāng)土紀實的船夫、攤主和孩子,更多的則是游蕩于二者之間的意象:一籃子鵝、滿墻假發(fā)、一地草鞋、一尊佛像……這些細節(jié)表明,埃萊娜不只是選擇宮殿和廟宇這些代表中國的宏大意象,也沒過于停留在動蕩時代下的破碎表面,而更多地記錄了在大歷史中未被關注到的、普通民眾平和緩慢的生活細節(jié)。實際的生活用品和平凡的自然景觀仿佛是當?shù)孛癖娭姡HR娜將它們?nèi)诮庠诰幣胖?,呈現(xiàn)市井但并不定義市井,為讀者提供了克洛代爾眼中“充滿可能性的虛空[8]”——它們或許充滿爭議,但并不是簡單的二元對立,背后的復雜意涵和秩序都交由讀者來思考和填補。澳門的海灘一角,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在《中國》畫冊中,二人將對中國的感情濃縮其中:克洛代爾從對中國及其居民的直接體驗出發(fā),講述了長期在中國的生活讓他認識了這一古老帝國的輝煌、衰落與善良,而埃萊娜的作品讓他回憶起全身心投入中國生活的過往;埃萊娜的鏡頭對準了中國地方風俗、風情和風景,種種習以為常的場景被溫和地記錄下來,直觀地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凝固在時間里的、去神秘化的中國。除了《中國》畫冊,埃萊娜另外一些關于中國的照片編入《遠東》(Extrême-Orient,1951)畫冊中,這一畫冊是霍普諾夫婦在亞洲旅行的照片,包括長城、寺廟、葬禮風俗等內(nèi)容。關于中國的兩本攝影畫冊均編輯于抗日戰(zhàn)爭之后,曾任堪培拉澳大利亞國家美術(shù)館(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高級策展人的蓋爾·牛頓(Gael Newton)認為,可能與此前日軍入侵中國的現(xiàn)實有關,這兩本畫冊都帶有“樸素沉郁”的氣質(zhì)[9]。埃萊娜的丈夫亨利為《遠東》撰寫了序言,他同樣哀嘆古老文明的逝去,認為“那些脆弱的表面消失了[10]”。居住地,中國云南,1933-1937 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到世界盡頭,步履不停。[11]”帶著這樣的愿望,埃萊娜在環(huán)游世界的過程中,努力記錄了她所經(jīng)歷的“幸福時刻”。正如瑪麗·法蘭西·穆斯里(Marie France Mousli)所說,“照片和日記是一個消失的世界的獨特見證,標志著一個時代和一個生命的亮點?!?937年初,埃萊娜離開中國,重新用日記的形式記錄生命的“亮點”。她通過鏡頭和文字記錄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前、期間和之后世界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的轉(zhuǎn)變,出版了很多具有特色的旅行作品:《羅馬》(1952 年)、《突尼斯》(1952 年)、《墨西哥》(1954年)、《危地馬拉》和《秘魯》(1955 年)。1956年,亨利結(jié)束了他的外交官生涯。此后的10年間,埃萊娜繼續(xù)行走,重游她熱愛的地方。其間,她參與了北約巡回展覽(exposition itinérante pour l’Organisation du traité de l’Atlantique nord, 1960)和東柏林“人類的幸?!笔赂锩?0周年展覽[? Vom Glück des Menschen ? (? Le bonheur des hommes ?), Berlin-Est, exposition à l’occasion du 50e anniversaire de la révolution d’Octobre, 1967]。1990年12月,埃萊娜在巴黎去世,但這位20世紀女性攝影師的作品仍然不斷被發(fā)現(xiàn)并展出。她的作品被選入一系列經(jīng)典展覽,巴黎市立現(xiàn)代藝術(shù)博物館(the Musée d'art moderne de la ville de Paris)的官方網(wǎng)頁上也有27張埃萊娜的作品。越來越多的曝光顯示著這位攝影師正逐漸進入大眾視線。?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裝鵝的籃子,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2016年3月至9月,埃萊娜的個人展“昨天的世界”在法國蒙彼利埃市(Montpellier)人民館[12]舉辦,展覽由蓬皮杜藝術(shù)中心原攝影部主任阿蘭·薩亞格(Alain Sayag)策展。該展覽選取了埃萊娜在1933年至1956年拍攝的150多幅中小畫幅作品,按大洲分類展出。薩亞格評價她的旅行攝影“有一種可被稱為‘古典’美學的永恒性”,正是這種攝影媒介的直接現(xiàn)實主義與實現(xiàn)理想美學的愿望之間的矛盾,賦予了她的作品重要價值,時過境遷后,依然保留著最初的光彩。他還認為,埃萊娜的這類影像展現(xiàn)了外來資產(chǎn)階級群體對攝影技術(shù)的運用:面對一個尚處在封閉狀態(tài)的社會,攝影能夠讓他們保持令人安心的距離,連接因語言和習俗造成的隔離感。[13]2021年,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舉辦了“鏡頭后的新女性”(The New Woman Behind the Camera)攝影展,來自20多個國家的120名攝影師參加了這次展覽。埃萊娜《中國》畫冊中的“蓮花”和“杭州市附近的店主”這一個對開頁在此次展覽中被展出,華盛頓國家美術(shù)館也收藏了這本畫冊。這一展覽探討“新女性”主題,展現(xiàn)了20世紀20至50年代以攝影作為表達方式的女性在生活和藝術(shù)上做出的革命性改變[14]。裝石頭的籃子,中國,1933-1937年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作為這一時代少有的、擁有相對良好的工作環(huán)境的女性,埃萊娜曾富有遠見地描述未來:“總有一天,(婦女)將制定自己的法律,自由生育或墮胎,而不必擔心可怕的丑聞:那將是她們的黃金時代”(1923年3月2日)[15]。在見過德黑蘭對婦女的禁錮、亞洲女性受壓迫的情景后,她對婦女地位的發(fā)展依舊充滿信心,并不斷地輸出自己的表達。“埃萊娜·霍普諾站在地緣政治事務的最前沿,用她敏銳的目光和尖銳的筆觸記錄了 20 世紀上半葉的動蕩局勢?!焙谄盗小杜詳z影師》(2020年)這樣評價埃萊娜,肯定了她卓越的寫作和攝影成就。埃萊娜· 霍普諾的肖像,1918年 保羅· 克勞德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埃萊娜·霍普諾和亨利·霍普諾在去往中國的輪船上,1936年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坐著滑竿上山的亨利·霍普諾,湖北,1935年4月 埃萊娜·霍普諾
?French Ministry for Europe and Foreign Affairs, Diplomatic Archives, Hélène Hoppenot Collection“為新的經(jīng)歷、不穩(wěn)定的日子、意外的邂逅和不可預知的事情而著迷。[16]”,這是埃萊娜對自己的形容,也讓她在動蕩的20世紀,為世界留下了非凡的文字記錄和視覺見證。
注釋 :
[1][2][5][15][16] HéLèNE HOPPENOT, Journal 1918-1933: Rio de Janeiro, Téhéran, Santiago du Chili, Berlin, Beyrouth, Damas, Berne[M]. Marie-France Mousli. Paris: éditions Claire Paulhan, 2012.[3] HéLèNE GESTERN, Hélène Hoppenot, Journal 1918-1933 [J]. Itinéraires, 2012, 168-172[2023-10-19].http://journals.openedition.org/itineraires/1208.DOI: 10.4000/itineraires.1208[4][13] ALAIN SAYAG, Texte d' intention du commissaire d'exposition Exposition[EB/OL]. Hélène Hoppenot. Le Monde d'hier, 1933-1956, Pavillon Populaire, Montpellier, (2016)[2023-10-19].https://www.relations-media.com/helene-hoppenot-le-monde-dhier-1933-1956-pavillon-populaire-montpellier/.[6] Editions D'Art Albert Skira,又稱Skira,是一家出版公司,由Albert Skira于1928年在瑞士創(chuàng)立,現(xiàn)總部設在意大利。該公司尤其以 “大幅提高色彩再現(xiàn)質(zhì)量”的藝術(shù)書籍而聞名。[7][8] HéLèNE HOPPENOT, PAUL CLAUDEL, CHINE[M], Editions D'Art Albert Skira, 1946.[9] GAEL NEWTON, Hélène Hoppenot and 1930s women modernist photographers in Southeast Asia [EB/OL].(2024-01)[2024-03-07].http://www.photo-web.com.au/gael/hoppenot/.[10] HéLèNE HOPPENOT, HENRI HOPPENOT, Extrême-Orient[M]. ldes et Calendes, 1951.[11] Présentation de l’exposition, Hélène Hoppenot. Le Monde d’hier, 1933-1956[EB/OL], Pavillon Populaire, Montpellier, (2016)[2023-10-19]. https://www.relations-media.com/helene-hoppenot-le-monde-dhier-1933-1956-pavillon-populaire-montpellier/.[12] 自20世紀90年代末以來,人民館(Pavillon populaire)一直是一個專門展出攝影藝術(shù)的場所,位于蒙彼利埃戴高樂大道(esplanade Charles de Gaulle)。它由建筑師萊奧波爾德-卡里耶(Léopold Carlier)建于 1891 年,曾是蒙彼利埃學生總會(Association Générale des étudiants de Montpellier)的總部,后來成為該市多個協(xié)會的所在地。[14] The New Woman Behind the Camera, The MET Museum[EB/OL]. [2023-11-05]. https://www.metmuseum.org/art/collection/search/834471.本文發(fā)表于《中國攝影》2024年9月刊“海外”欄目,圖片由法國外交檔案中心提供,影易時代對此文亦有貢獻。